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暖阳

2014-03-10 作者:吕琦蓉
 
暖阳
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国际工商学院  吕琦蓉
 
子春十月,有种入冬的意味了。
喜欢农历里每个月份的别称,绀香,莺时,槐序,葭月……每个名字背后都有种守节的端丽,用清澈接引未知的时月。某种情结也在这样的时月里开的茂盛,比如,冬日的暖阳。
昆明是座温暖的城市。怎么说,这里有别处妒忌的阳光,尤其是在冬天。北方一个劲儿地嘟囔着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有些早,不得已只好提前供暖了。而此时,南国却自在地享受着一如往常的暖阳。用慵懒来形容这儿的生活再恰当不过。入了冬,节奏更慢了,昆明人亮出了这个时节看家的消遣,晒太阳。夏天的太阳实在太灼,初秋的又燥了些,从深秋一直持续到春暖花开,这一大段时间里的阳光才最是养人,有种泡沫细腻的丰盈感,没有共生纠缠,只是纯粹的暖意,把每个邋遢的角落都照得橘黄,磨损的边角也有种低眉顺眼的亲切。不得不说昆明人真的很能琢磨生活,从不轻忽一丁点细碎的惬意。
我好喜欢晒太阳,算是种温暖的遗传吧。冬天的午后几乎都耗在了晒太阳上。下午放了学回家,就和爷爷奶奶拎着椅子、抬着筲箕去小院里找块空地背阳坐下。我在树阴下写作业,爷爷用小铁锤给我敲松子吃,奶奶则把筲箕平摊在周围,肆无忌惮地晒些青菜豆腐,小鱼虾米,这种温吞吞的阳光总能把食物晒得很鲜。摆弄好之后奶奶就在一旁静静地绣花、捺鞋底,细细的针脚是奶奶得意的手艺。我喜欢这种阳光把后背晒得暖洋洋的感觉,喜欢和爷爷奶奶挨挤在一起的午后。即便现在上了大学,这个温暖的习惯也还是改不掉。下课回宿舍的路上,天蓝得有些不可思议,明澈细腻,阳光大好,总是会不经意地放慢脚步,看斑驳光晕下的银杏,周身充盈着廉价的满足感。
前几天和好友去了植物园,虽已快至黄昏,斑斓的枫叶里依旧积蓄了满满的张力。同行的姑娘是个成天混在颜料和摄影里的文艺范儿,对光影有着特殊的感知和亲切,于是这一路上的风景被她的镜头记录得颇为唯美,每一缕光线都幻化得惊艳。脸上漾着阳光,牵手漫步,聊天谈笑,拮花拍照,无意识地追逐向往其中流露的平实怡然,纵然些许心绪尘封,也被这纷纷扬扬的暖意盖住了。闺蜜在这个黄昏分享了彼此最温暖的笑靥。
朋友向我分享过一张在新疆拍摄的照片:花田开在沙砾上,太阳低垂在丝棉状的薄云后,一种半透明的沉闷,看不清模样,只有粗犷的光晕挣扎在天际。昆明就不这样。这儿的阳光最能诠释明媚一词,微甜不燥,更或者说是种清风白水似的天真,很踏实。在这样的日子里,就想长成一棵树,一棵开花的树,不再寻根问底四处游走,不再忧虑夏天的姗姗来迟或是冬天将至,只要有藤蔓暖阳相伴,“哪怕苍白了岁月,荒废了色彩”。
温暖的阳光,温暖的人,思念是另一回事。待春暖花开,友人归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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